第24章 相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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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相逢
李秘書一臉嚴肅, 拿出手機轉身就要打電話。
葉妄離攔住他：“怎麽？你是要給喻覆通風報信？”
李秘書搖了搖頭，淡淡道：“不是，我是準備報警。”
葉妄離微微怔住, 她囂張跋扈慣了, 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著面說，要報警處理問題。
身為千億總裁的心腹秘書, 李秘書自然擁有律師資格證, 他誠懇道：“葉小姐，你侵犯了喻總的隱私權, 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, 你可能會面臨五日以下拘留, 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。”註1
葉妄離：“……”
她覺得這一切簡直荒謬極了，竟然有人要拿五百塊來羞辱她？！
深吸一口氣後, 她惱怒地拉開手提包，從裏面抽出一匝人民幣，撒了李秘書滿頭滿臉。
“這些錢！夠嗎！”
她繼續從包裏抽紙幣，往李秘書身上撒：“還有這些！這些！全都給你都！你他媽的報警是嗎！報啊！現在就報！”
紙幣襲擊發生的太過突然，李秘書緊急後退了幾步, 有些紙幣還是沒能避開, 他的臉頰被劃出了血痕。
這一刻, 李秘書開始反思，或許是因為他平日接觸的都是懂禮貌講文明的高素質人才, 以至於忘記了不該和瘋子講法律這回事。
他現在寧願去幫喻總處理露洞百出全是陷阱的合同, 也不願意再幫喻總勸退任何一個狂熱的愛慕者了。
喻總, 您自求多福吧。
與此同時, 從知知和喻覆一起上了電梯，來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。
倆人一前一後地走著, 從知知因為生氣，全程別過臉不搭理喻覆。
喻覆在後面緊緊跟隨，神情隱含了焦急憋悶，還有一絲不知所措。
最終，他看了從知知一眼，試圖緩解氣氛：“蘇又黎剛剛說那些話，就是在犯賤，我難道不該打他嗎？”
從知知點點頭，冷笑道：“對對對，你做的都對，使勁打，下午閑著沒事兒，你們再約一場唄。”
喻覆：“……”
過了幾秒，他語氣僵硬道：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從知知擡手打斷：“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在意，我已經三年都沒有過過生日了，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我也並不打算過。”
聞言，喻覆心底的歉疚沒有絲毫減少：“如果我能早點和你相遇，你這三年也就不必受苦了。”
從知知卻有些不以為然。
這算什麽苦？與在田地裏揮汗如雨和在高空中作業的農民工相比，她活得簡直算輕松。
而且三年前的她和現在的她，翻天覆地的變化，喻覆喜歡的是現在經歷了風吹雨打卻倔強不肯認輸的她。
至於三年前那個她，沒人喜歡。
哦，蘇又黎的喜歡存疑。
二人邊說邊走，路過茶水間時，差點被幾乎飛出來的李秘書撞到。
喻覆嚇了一跳，立即擋在從知知身前，免得她被撞到，又扶住狼狽的李秘書，皺眉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話音剛落，葉妄離的聲音就傳來了：“喻覆！你終於來了！”
瞬間，三人齊齊沈默。
空氣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從知知眉梢微挑，對這位直呼喻覆大名，貌似和喻覆關系很好的女士產生了好奇，從喻覆身後探過頭。
喻覆則死死地瞪著李秘書。
李秘書訕訕假笑，揉著肩膀，露出個愛莫能助的表情。
他除了口頭上勸說，身體上也堵住了茶水間的門，免得葉妄離出來，結果卻被葉妄離猛地推出來了……
瘋子果然力氣大。
然而他們倆打再多眉眼官司都沒有用了，葉妄離踩著高跟鞋，甩著波浪卷發，風情萬種地走出來。
正正對上從知知好奇的雙眼。
她的腳步微微頓住。
下意識望向喻覆。
果不其然，喻覆的臉色很黑，看向她的眼神更是狠厲兇惡。
葉妄離心尖顫了顫。
喻覆一直警告她，不準她出現在從知知面前，所以她都沒敢去喻覆家裏找喻覆，而是來公司堵人。
可誰能想到，今天她和從知知都來了喻覆的公司……
這真是純屬意外。
但葉妄離很清楚，喻覆的性格向來是不問緣由，只看結果。
她完蛋了……
從知知也認出了葉妄離，是熱搜那個要去M國進修演技的女明星，她和喻覆看起來熟稔啊，但怎麽從來沒聽喻覆提過？
“李秘書，我之前不是說過不允許閑雜人等來到我的辦公室嗎？”
喻覆開啟了領導甩鍋大法，打破了空氣的死寂。
李秘書默了默，順從地接過領導的鍋：“好的，喻總，我這就把葉女士請出去。”
又轉身，對葉妄離一臉公事公辦地道：“葉女士，請您離開這裏，否則我就要喊保安了。”
葉妄離自然不肯，要是就這麽走了，過幾天她就被發配到M國，再也回不來了。
心裏的憋悶和絕望暗暗翻湧。
她盯著從知知單純好奇的眼神，不可避免的，那點子憋悶和絕望又化成酸脹的嫉妒。
反正怎麽著都是完蛋了——
“李秘書慌著趕我做什麽？”
她竟然勾起笑容，走到從知知面前，伸出手：“從小姐是吧，初次見面，久仰大名。”
——那就魚死網破吧。
從知知略略尷尬，久仰大名？她從知知能有什麽好名聲？還被當紅大明星聽說過？
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她也跟著笑了笑，禮貌地伸出手。
然後她的手就被喻覆撥開了。
從知知：？？？
一擡頭，喻覆正盯著葉妄離。
他像是在盯著什麽傳染性極強的病毒，滿臉防備：“葉小姐，你該回去了。”
從知知微楞。
原來喻覆除了面對蘇又黎時會毫不掩飾醋意，對別人也情緒外露。
她忽而認真地打量起葉妄離。
葉妄離喉嚨微堵。
曾幾何時，喻覆對她，就像他現在對從知知一樣，可是後來，他變得害怕她，厭惡她……
不，她不好過，誰都別想好過！
葉妄離挑釁地看向從知知，卻對喻覆笑道：“我回去哪兒？你給我買的大House嗎？”
喻覆拳頭猛地攥緊，聲音壓低似是警告道：“葉小姐在胡說八道些什麽？我什麽時候給你買過房子？”
葉妄離心底長久壓抑的惡意瞬間沸騰，控制不住般要釋放出來。
她擡手將頭發輕輕撥到耳後，抱著胸垂眉順眼道：“可是我家的房產證上，寫的是你的名字啊。”
李秘書默默後退幾步。
他預感接下來的場面不是他一個小蝦米可以旁觀的，又貼著墻根悄悄溜走了。
喻覆繃緊後槽牙，正要說什麽，從知知忽而問道：“喻覆給葉小姐買的房子，是江陰路68號嗎？”
喻覆心中一凜。
驀地想起從知知甩給他的那些照片裏，有一張裸背的，極其具備暗示意味的，足以判他出局的，照片。
——確實是在江陰路68號發生並拍攝的。
那天，葉妄離當著他的面脫掉全身衣服，企圖引誘他。
喻覆呼吸微微屏住。
他盯著葉妄離，示意她想清楚再回答，否則……
葉妄離顯然也想到了那些照片，再對上喻覆強烈的暗示性眼神。
她忽地放松下來，倚著門框看著新做的美甲，像拿捏住喻覆的把柄一樣，開始有恃無恐：“其實我不想去M國，但我的公司非逼我去。”
喻覆呼吸慢慢綿長起來。
他自然明白葉妄離的意思，閉了閉眼道：“葉小姐說笑了，我的娛樂公司向來以藝人為先，如果你不想去M國，誰也不能強迫你去。”
葉妄離眼前一亮：“真的嗎？
又瞥向凝視她的從知知，略略收斂情緒：“從小姐，我的房子不是江陰路26號。”
見從知知面色不對，她在喻覆眼神的示意下，又半真半假道：“我是故意說我的房子是喻總買的，如果不這樣說，喻總怎麽會因為擔心從小姐誤會，而緊張的任我提要求呢？從小姐，喻總他真的很喜歡你啊。”
最後一句話，似嫉妒又似羨慕。
“葉小姐下次還是不要隨便開玩笑，真的會給人帶來困擾。”喻覆自以為遮掩過去，放松下來。
從知知卻沒什麽反應，她的大拇指忍不住去扣中指的繭子。
這顆繭子是因為她的握筆姿勢不對，手指和筆長時間摩擦形成的。
手繭剛剛形成時，她沒有在意，因為她忙著畫畫，沒有時間。再後來手繭越來越大，中指和食指都有些變形了，她才慌張地告訴父母。
父親白手起家，滿手的手繭，所以也沒把從知知那一小塊繭子當回事，還對從知知說，拿剪子剪一剪，會越來越薄的。
她不敢剪，怕疼。
於是繭子沒有越來越薄，哪怕她再也不拿筆了，那塊手繭還是存在，用很大力去扣，都沒有痛覺。
就像現在，她明明發現了喻覆和葉妄離的眉眼官司，卻不想在意，想忽視掉，想欺騙自己，做個瞎子聾子沒什麽不好，她難道要當眾和渣男小三撕逼，像個神經質的怨婦一樣，鬧得無比難看嗎？
但她又深刻明白，如果她現在不在意，忽視掉，不拿剪子去修剪，以後這個心結，就會漸漸扭曲變形，成為她再怎麽用力去扣，都沒有絲毫痛覺的醜陋手繭。
所以——
“地下停車場，抱著喻覆要親吻的女人，是你吧？”
她問出來了。
“深夜，在沒有拉窗簾的臥室，脫光了直面喻覆的女人，也是你吧？”
從知知又不是瞎子，相反，因為學美術，她對人體骨骼的形狀結構，有種近乎直覺的敏銳。
僅僅是側臉，她就能夠在腦海裏構造出完整的正臉。
而那張正臉，確實和眼前的葉妄離別無二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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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妄離攔住他：“怎麽？你是要給喻覆通風報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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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妄離微微怔住, 她囂張跋扈慣了, 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著面說，要報警處理問題。
身為千億總裁的心腹秘書, 李秘書自然擁有律師資格證, 他誠懇道：“葉小姐，你侵犯了喻總的隱私權, 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, 你可能會面臨五日以下拘留, 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。”註1
葉妄離：“……”
她覺得這一切簡直荒謬極了，竟然有人要拿五百塊來羞辱她？！
深吸一口氣後, 她惱怒地拉開手提包，從裏面抽出一匝人民幣，撒了李秘書滿頭滿臉。
“這些錢！夠嗎！”
她繼續從包裏抽紙幣，往李秘書身上撒：“還有這些！這些！全都給你都！你他媽的報警是嗎！報啊！現在就報！”
紙幣襲擊發生的太過突然，李秘書緊急後退了幾步, 有些紙幣還是沒能避開, 他的臉頰被劃出了血痕。
這一刻, 李秘書開始反思，或許是因為他平日接觸的都是懂禮貌講文明的高素質人才, 以至於忘記了不該和瘋子講法律這回事。
他現在寧願去幫喻總處理露洞百出全是陷阱的合同, 也不願意再幫喻總勸退任何一個狂熱的愛慕者了。
喻總, 您自求多福吧。
與此同時, 從知知和喻覆一起上了電梯，來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。
倆人一前一後地走著, 從知知因為生氣，全程別過臉不搭理喻覆。
喻覆在後面緊緊跟隨，神情隱含了焦急憋悶，還有一絲不知所措。
最終，他看了從知知一眼，試圖緩解氣氛：“蘇又黎剛剛說那些話，就是在犯賤，我難道不該打他嗎？”
從知知點點頭，冷笑道：“對對對，你做的都對，使勁打，下午閑著沒事兒，你們再約一場唄。”
喻覆：“……”
過了幾秒，他語氣僵硬道：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從知知擡手打斷：“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在意，我已經三年都沒有過過生日了，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我也並不打算過。”
聞言，喻覆心底的歉疚沒有絲毫減少：“如果我能早點和你相遇，你這三年也就不必受苦了。”
從知知卻有些不以為然。
這算什麽苦？與在田地裏揮汗如雨和在高空中作業的農民工相比，她活得簡直算輕松。
而且三年前的她和現在的她，翻天覆地的變化，喻覆喜歡的是現在經歷了風吹雨打卻倔強不肯認輸的她。
至於三年前那個她，沒人喜歡。
哦，蘇又黎的喜歡存疑。
二人邊說邊走，路過茶水間時，差點被幾乎飛出來的李秘書撞到。
喻覆嚇了一跳，立即擋在從知知身前，免得她被撞到，又扶住狼狽的李秘書，皺眉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話音剛落，葉妄離的聲音就傳來了：“喻覆！你終於來了！”
瞬間，三人齊齊沈默。
空氣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從知知眉梢微挑，對這位直呼喻覆大名，貌似和喻覆關系很好的女士產生了好奇，從喻覆身後探過頭。
喻覆則死死地瞪著李秘書。
李秘書訕訕假笑，揉著肩膀，露出個愛莫能助的表情。
他除了口頭上勸說，身體上也堵住了茶水間的門，免得葉妄離出來，結果卻被葉妄離猛地推出來了……
瘋子果然力氣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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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正對上從知知好奇的雙眼。
她的腳步微微頓住。
下意識望向喻覆。
果不其然，喻覆的臉色很黑，看向她的眼神更是狠厲兇惡。
葉妄離心尖顫了顫。
喻覆一直警告她，不準她出現在從知知面前，所以她都沒敢去喻覆家裏找喻覆，而是來公司堵人。
可誰能想到，今天她和從知知都來了喻覆的公司……
這真是純屬意外。
但葉妄離很清楚，喻覆的性格向來是不問緣由，只看結果。
她完蛋了……
從知知也認出了葉妄離，是熱搜那個要去M國進修演技的女明星，她和喻覆看起來熟稔啊，但怎麽從來沒聽喻覆提過？
“李秘書，我之前不是說過不允許閑雜人等來到我的辦公室嗎？”
喻覆開啟了領導甩鍋大法，打破了空氣的死寂。
李秘書默了默，順從地接過領導的鍋：“好的，喻總，我這就把葉女士請出去。”
又轉身，對葉妄離一臉公事公辦地道：“葉女士，請您離開這裏，否則我就要喊保安了。”
葉妄離自然不肯，要是就這麽走了，過幾天她就被發配到M國，再也回不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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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秘書慌著趕我做什麽？”
她竟然勾起笑容，走到從知知面前，伸出手：“從小姐是吧，初次見面，久仰大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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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知知略略尷尬，久仰大名？她從知知能有什麽好名聲？還被當紅大明星聽說過？
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，她也跟著笑了笑，禮貌地伸出手。
然後她的手就被喻覆撥開了。
從知知：？？？
一擡頭，喻覆正盯著葉妄離。
他像是在盯著什麽傳染性極強的病毒，滿臉防備：“葉小姐，你該回去了。”
從知知微楞。
原來喻覆除了面對蘇又黎時會毫不掩飾醋意，對別人也情緒外露。
她忽而認真地打量起葉妄離。
葉妄離喉嚨微堵。
曾幾何時，喻覆對她，就像他現在對從知知一樣，可是後來，他變得害怕她，厭惡她……
不，她不好過，誰都別想好過！
葉妄離挑釁地看向從知知，卻對喻覆笑道：“我回去哪兒？你給我買的大House嗎？”
喻覆拳頭猛地攥緊，聲音壓低似是警告道：“葉小姐在胡說八道些什麽？我什麽時候給你買過房子？”
葉妄離心底長久壓抑的惡意瞬間沸騰，控制不住般要釋放出來。
她擡手將頭發輕輕撥到耳後，抱著胸垂眉順眼道：“可是我家的房產證上，寫的是你的名字啊。”
李秘書默默後退幾步。
他預感接下來的場面不是他一個小蝦米可以旁觀的，又貼著墻根悄悄溜走了。
喻覆繃緊後槽牙，正要說什麽，從知知忽而問道：“喻覆給葉小姐買的房子，是江陰路68號嗎？”
喻覆心中一凜。
驀地想起從知知甩給他的那些照片裏，有一張裸背的，極其具備暗示意味的，足以判他出局的，照片。
——確實是在江陰路68號發生並拍攝的。
那天，葉妄離當著他的面脫掉全身衣服，企圖引誘他。
喻覆呼吸微微屏住。
他盯著葉妄離，示意她想清楚再回答，否則……
葉妄離顯然也想到了那些照片，再對上喻覆強烈的暗示性眼神。
她忽地放松下來，倚著門框看著新做的美甲，像拿捏住喻覆的把柄一樣，開始有恃無恐：“其實我不想去M國，但我的公司非逼我去。”
喻覆呼吸慢慢綿長起來。
他自然明白葉妄離的意思，閉了閉眼道：“葉小姐說笑了，我的娛樂公司向來以藝人為先，如果你不想去M國，誰也不能強迫你去。”
葉妄離眼前一亮：“真的嗎？
又瞥向凝視她的從知知，略略收斂情緒：“從小姐，我的房子不是江陰路26號。”
見從知知面色不對，她在喻覆眼神的示意下，又半真半假道：“我是故意說我的房子是喻總買的，如果不這樣說，喻總怎麽會因為擔心從小姐誤會，而緊張的任我提要求呢？從小姐，喻總他真的很喜歡你啊。”
最後一句話，似嫉妒又似羨慕。
“葉小姐下次還是不要隨便開玩笑，真的會給人帶來困擾。”喻覆自以為遮掩過去，放松下來。
從知知卻沒什麽反應，她的大拇指忍不住去扣中指的繭子。
這顆繭子是因為她的握筆姿勢不對，手指和筆長時間摩擦形成的。
手繭剛剛形成時，她沒有在意，因為她忙著畫畫，沒有時間。再後來手繭越來越大，中指和食指都有些變形了，她才慌張地告訴父母。
父親白手起家，滿手的手繭，所以也沒把從知知那一小塊繭子當回事，還對從知知說，拿剪子剪一剪，會越來越薄的。
她不敢剪，怕疼。
於是繭子沒有越來越薄，哪怕她再也不拿筆了，那塊手繭還是存在，用很大力去扣，都沒有痛覺。
就像現在，她明明發現了喻覆和葉妄離的眉眼官司，卻不想在意，想忽視掉，想欺騙自己，做個瞎子聾子沒什麽不好，她難道要當眾和渣男小三撕逼，像個神經質的怨婦一樣，鬧得無比難看嗎？
但她又深刻明白，如果她現在不在意，忽視掉，不拿剪子去修剪，以後這個心結，就會漸漸扭曲變形，成為她再怎麽用力去扣，都沒有絲毫痛覺的醜陋手繭。
所以——
“地下停車場，抱著喻覆要親吻的女人，是你吧？”
她問出來了。
“深夜，在沒有拉窗簾的臥室，脫光了直面喻覆的女人，也是你吧？”
從知知又不是瞎子，相反，因為學美術，她對人體骨骼的形狀結構，有種近乎直覺的敏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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